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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仪应付起来的确相当吃力,敌众我寡,再加上在天寒地冻之中,是在苦寒之地成长的北凉人天然的优势。
不过北凉人看裴令仪,也是觉得一样的棘手到不行。
他们先前没有花太多的心血就拿下了北州的大半疆土,本以为拿下襄城也会犹如探取囊中之物。
谁能料想裴令仪来了之后,他们僵持之下,损失了那么多才勉强攻下了襄城。
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如今的整个北州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了,也不算很亏。
只是如今看来,裴令仪将会是他们继续攻破大裴最大的阻碍,他们的绊脚石和拦路虎。
所以北凉的将领们也就着如何尽快解决掉裴令仪,在中军帐里商议了好几日。
中军帐内烛火摇曳,映得牛皮地图上的山川城池忽明忽暗。
一名将领猛地将酒壶掼在案几上,盏中残酒泼洒出来了一些,“裴令仪那竖子着实可恨,留着他迟早坏大事!”
“是啊,他是我们不小的威胁。他如今年纪尚轻,之前屡次将我们拦在边城之外,即使是这回也险些害得我们空手而回,带他再熟悉我们手段一些,哪里还了得?”立刻有人赞同。
等到了裴令仪完全熟悉了他们的战术,反击起来可不得令他们胆寒?
不断有人附和了起来:“没错,这小子用兵诡谲多变,性子又阴晴不定,再不除去,必然是烧手之患。”
“得想个法子杀了他。”将领点头,“他今天险些剁下我的脑袋。”
站在沙盘之前的那颜律却开了口:“不,我们的重中之重不是裴清都。”
他的视线落在了沙盘上的京华城位置,“而是裴的皇后,裴清都的皇后,曾经南的朝荣郡主——元应怜。”
他将一枚木棋放在了京华城,“她会牵动战局的走向。”
“元韫浓吗?”将领们惊异道。
有人道:“她只是一个不会武的世家女,被娇惯坏了,凭借着她父兄的功绩,凭借着元氏的站队和底蕴,凭借着一些小聪明和年幼时的善心才得到了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