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怒目圆睁,“我大裴子民,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还想站着死?那就任由那些流民易子而食?”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投降派臣子也将笏板狠狠摔在地上,“死守不过是让大裴的万千生灵陪葬!”
他们转身对元韫浓跪下,“娘娘,军心已散,大势去矣啊!”
南迁派同样不甘示弱,额角重重磕在砖上,“殿下,裴之大业不可弃啊!还是南迁,与北凉议和,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元韫浓看着眼前这些竟要她将大裴基业拱手敌寇的“忠臣良将”们,险些笑出了声。
元韫浓端坐于御案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
“倘若陛下真是龙驭宾天,国之大殇。”元韫浓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殿中的嘈杂。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元韫浓问:“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西洲烽火未熄,当务之急,诸卿何以教本宫?”
岐王当下便站了出来,“殿下节哀!当务之急,宜速议对策,安定朝纲,以御外侮!”
他身后一片附和之声。
“还要御敌?”投降派的臣子猛地抬头,“北凉铁骑已破北州!那颜律挟大胜之威,兵锋直指京华!此刻还要再战?当务之急是投降!是保全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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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议和!然后南迁!”南迁派立即道,“再迟疑,再战,便是玉石俱焚了啊!”
“议和?!”元蕴英怒火攻心,“陛下只是不知所踪,不是死了!就算当陛下当真遭遇不测,他如今尸骨未寒你就想着议和了?”
郑女幼同样声援:“北凉乃我大裴世仇!议和?简直是奇耻大辱!就该死战到底!”
“死战?拿什么死战!”那几人几乎是吼了出来,“东营军西营军北营军全在西洲了!前不久大半南营军也前去西洲了!几乎整个大裴的军力都在那里!即使是这样都打不过,还有什么必要再战!”
他们甚至口不择言了起来:“若不是你们元氏打不过,何至于议和?”
此言一出,他们意识到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上边的元韫浓。
见元韫浓并无反应,才稍微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