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游骑在距离阵前几米处勒马停下。
为首一人脸上带着北地风沙磨砺出的粗粝和粗犷,脸上刀痕遍布。
他以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越过孙鹃纨和军阵,上下打量了一眼元韫浓。
孙鹃纨真是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砍了他。
“看来你们南边是真的没人了啊,竟然让一个女人来守门了?哈哈哈!人家是什么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你们是君王死沙场,皇后守国门是吧?”他大笑起来。
孙鹃纨更想砍他了。
“奉我北凉王上之命!”那北凉头目赤裸裸地挑衅道,“特来向大裴的皇后,献上问候与大礼!”
他身后的人高举起一个用黑布包裹、四四方方的匣子。
跟方才的箱子大同小异,只是小了不少。
“我们王上说了!此乃大裴皇帝裴令仪的贴身之物!请皇后笑纳!”他故意咬字重了几分。
孙鹃纨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发出咯咯的轻响。
霜降脸色煞白,扶住了元韫浓的手臂。
元韫浓抬手,轻轻拂开霜降的手。
她脸上没有表情,仿佛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死死压在底下。
“呈上来。”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和压抑的怒意。
那北凉头目脸上的得意更甚,他催马向前几步,在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将木匣抛给一名迎上前的兵士。
兵士双手接过,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般,一步步走回来。
木匣被恭敬地呈到元韫浓的面前。
黑布包裹着的匣子,依然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元韫浓闭了闭眼,心下有了准备。
她伸出手,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