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回艰难地说道:“五郎……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尸骨无存。
曾经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上所写的字,此刻被残酷地印证。
“应怜,你不能乱……”元彻回哑声说道,抬手擦掉元韫浓的眼泪,“我们还是找到了东西的。”
“但只有这个。”元彻回将一块巴掌大小的护心镜递到元韫浓面前。
染满污血的青铜护心镜扭曲变形,显然承受过巨大的冲击,表面布满了刀劈斧凿的深刻划痕。
内侧用极细的金丝嵌着一个几乎难以辨认的小字“浓”。
元韫浓曾经还笑过裴令仪,自己护心镜不用自己的名字,用她的名。
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那个模糊的“浓”字,喉头涌上熟悉的腥甜,又被元韫浓死死咽下。
“还有这条项链,是我来迟,还没来得及交予他……”元彻回将那条白玉圆月项链,也送到了元韫浓的掌心里。
元韫浓闭眼,握紧了白玉坠子。
团圆……何时能团圆?
“报——”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呼喊,伴随着杂乱的马蹄声疾驰而来。
一名玄斥候几乎是翻滚下马,扑倒在雪地里,“殿下!北凉大军在关外正向遂城移动!打头阵的正是那颜律本人!”
“戒备!”元彻回反应迅速,立刻吼道。
城外精锐瞬间反应,纷纷退至城内,长槊平举,弓弩上弦。
一群手持盾牌的兵士,在孙鹃纨的带领下,护送着元韫浓登上城墙。
风雪迷蒙的远处,一支庞大的、如同黑色潮水般的队伍正缓缓逼近。
北凉人特有的狼头旗帜在风中狂舞,北凉大军在城门前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