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命短,却是个很敞亮的人。”
慕湖舟道:“她想要什么,都会去说,都会去做。姑父和姑母,都很疼爱她。”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没有什么油花的汤面,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年北凉乱京,浓浓恰好也跑进了郊外的一座破庙里,碰上了我。”
元凌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她身体弱,在破庙里那几日并不好过。我那时候,只能采来一些野菌和野菜煮成汤给她喝。”慕湖舟的叙述很平淡,但却带有怜惜。
他笑了一声:“纵使先前后来,吃过无数珍馐美味,但是再也难找回当年连油盐都没有的一碗野菌汤的味道了。”
元凌云问道:“我听闻,当年母亲和表舅一块去过靖州赈灾。”
“是。”慕湖舟点头,“她古灵精怪的,那时候能耍得靖州州牧团团转。”
他说着,仿佛就回忆起来了什么,兀自笑了一声。
“我和她,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若是没有她,怕是那一回也没有那么轻易。她帮了我良多,我很感激她。”慕湖舟道。
慕湖舟看向元凌云,“凌云,你不该问我的。恰恰相反,实际上我并不了解浓浓。”
他和元韫浓,实际上是两种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他们才会分开。
“而我很后悔,我还不够了解她。可是到了现在,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慕湖舟阖上了双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凌云心底酸涩,眼眶也有些发热。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道:“多谢表舅。”
元凌云向慕湖舟告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慕湖舟的府邸。
离开之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金光灿烂的门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