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昌自然不肯罢休,又是抹泪,又是诉苦,说着都是沈家的托词,害得他们有苦说不出。
黄哲善听了半天都静默了。月黑风高,一无人证,二无物证,怎么可能单凭言辞就叫沈家认罪,孙老爷还特地强调看守都被打昏了,即便忽然找出人证,也再无可信之地。
也只能摇了摇头,“今日就先这样吧。”
孙世昌不解大吼:“我儿当街被打,这是何等大事,岂能草草结案。”
黄哲善一怒,说道:“本官何曾说过结案?只是押后再审,你孙家只说被打,但口说无凭,得拿出打人的证据来吧!难不成就靠三言两语,本官就能还你公道?”
自古刑不上大夫,就算谢湘不是命官,身后有沈家撑腰,也不可能对她用刑。
所以要让谢湘自己开口,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料那孙老爷转过弯来,“我们孙家拿不出证据,那她谢湘就拿得出证据么?!”便问:“谢小姐,可是昨夜在学府一直没有出来?”
沈夫人应道:“正是。”
孙老爷冷笑道:“传人证上来!”
黄哲善这才知道还有变数,点点头,便有孙府的人带了一拔儿人上了堂。
那些人打扮服饰各异,有卖夜馄饨的,有打更的,还有在桥口摇船的,甚至还有一个“九里香”跑堂。
媞祯微微蹙眉,感觉有些不妙,沈夫人心里也跟着敲鼓。
知直到孙老爷一开口,众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原这些人都是在夜里讨生活的,经孙府的人一一盘问,都曾见谢湘昨夜跟同学乘马车出来往西边的九里香去了,正好跟孙家的轿子擦了个边。
媞祯微微眯眼中有些佩服,平阳孙氏也不愧是平阳孙氏,一个晚上就能把曾经看到过的人都盘问出来。
显然她这会想少了一茬。
沈夫人压低了声音安慰她,“一会死都不承认,就说这些人是被孙家用钱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