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她口中念念不绝。
难怪她会觉得那个丫头那么眼熟,竟是旧相识。可她既然活着,怎地不来京城找她,反而隐姓埋名化成樱桃混进下面舫子的探子中了呢,还被指派进了襄国,潜伏在萧离身边。
那可是她的灭门仇人,这般屈尊委身且非残忍!
偌她所料不错,去釜山寺接应的人必与襄国有关,若是萧离亲往,认出樱桃是细作,那潘家最后的一点血脉,也就断送在那个畜生手里了!
央挫和文绣见媞祯一直未言声,足足立了一刻,她才露出焦切的神色,“既说她失踪,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就算是个死人,也会留下痕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快派人去找,不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又看向高琪,“陛下不是说要把韩婴交给我跟殿下处置么?现在他在哪里,我不信他跟萧离沆瀣一气不知樱桃的踪迹,还有周宜水的踪迹!”
一提到韩婴,高琪霎时脸色青紫带红,“韩婴他倒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不知道何时在自己后院打个洞,今早秦王府去拿人,谁料里面人去空空!”
“人跑了?!”
媞祯眼底清晰的震惊与浓重的愤怒,密密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几乎都要气笑了:
“昨儿皇帝将他下令禁足在府,今儿该交人的时候就跑了?他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在这时候跑,还是在皇帝派去的看守眼皮子底下跑!这么巧合的事,老狗拿我当傻子耍么!?”
高琪听她指名道姓往宫里骂,吓得哎呀呀直叫唤,“这谁都知道的事,您还是小声点吧,小心隔墙有耳……”
媞祯哼了一声,“他一桩一件我们照做了,临到头他留了一手,把韩婴给放跑了!周宜水、潘都儿还有萧离都跟韩婴息息相关,这不存心给人找不痛快么?!”
高琪亦有愤怒和不甘,却也只能低头,“可是他到底如约放了您,还复了安阳石氏从前的封号,秦王随也跟您一样心里不满,但这件事怎么谈也只能说侍卫看守不利,革职处罚过后,真叫人没什么好说。”
“至少咱们光明正大抓捕韩婴这件事,陛下他管不了。”
媞祯心中揪起,一脑门复杂的官司,越发看不透皇帝这些小动作背后的意思,只能先暂且先找人要紧。
心中依旧郁郁,回府依旧不得开怀。
温钰似也知道她为何不快,便淡淡笑解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为你计过,我母亲也为我计过,如今陛下也要太子计上一计。无非就是不想让咱们太多精力放在前朝上,用韩婴分散注意力罢了。”
“是么……”她似有感叹,“但愿韩婴的心思能跟皇帝的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