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那日,左右两府率先控制城中戒严,再由中领军陈兵宫外接应,待他率兵而至,于宣武门和禁军策对,这些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事发之时,北门频频传来硝烟,真若是殇帝提前设下埋伏,又且会只有北门受袭,独使呼延晏一方伤亡惨重?
他心中虽存疑,但事无巨细难免有疏漏之处,他不得不认。直至听毓嬛牵扯出洛阳援军一事。
可想而知,他的身边,除媞祯之外何来有第三个人能从洛阳调兵遣将?
且悄无声息潜匿于长安城中,见风使舵,先发制人。
他记得那阵子曹迩不知在忙什么,偏偏那日回来倒快。
凝着她这张脸,每一个五官都刻进他的脑子里,到死也不会忘记。但是每每一旦靠近,从眼里到心里都会有几分模糊。
媞祯瞧他发愣,于是缓缓捧起他的脸,“怎么了?”
他回过神说没事,随后掌心贴过她的后颈,身子倾倒过去,“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狠狠搂住她,连吻落下都是痛的,他不敢怨她,只是心里负着气,气她的隐瞒和不信任,气她没有商量的余地,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放在两难的境地。
他能做的都做了,到底怎样才能彻底得到她的心呢?
他过于沉溺,连她的啜泣也未闻,直至疾风骤雨后鸣金收兵,他才心酸的把她揉入怀里。
一觉睡得极累,醒来时已经天色微明,却是只余她一人在榻上,温钰已不见身影。
她起身掀开帘子道:“谁在外头?”
守在殿外的一堆宫女闻声捧着洗漱用具和衣物鱼贯而入,待离得近了,适才发觉为首的两个女侍竟是故人。
她猛然一喜,“文绣、文鸳!”
俩人也是喜不自胜的样子,却得守着宫规领人下跪行礼后,才含笑解释。
“陛下惦记您在宫中寂寞,今个早早地派人来石府接我们进宫,好叫我们与您解闷。”
媞祯温婉笑着,由着她们梳洗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