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齐叡面露狐疑。
“眉眼很像。”
齐叡用力点头,以正眼去瞧那女人,“燕卿放你回来的?”
女人仰头和齐叡对视,“是。”
齐叡叹息出声,“还是他心善啊。其实朕当年,就没想过让你活着。”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女人眼里仅存的一丝弱光顷刻间被浇灭,“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念在稚子无辜,朕才有意去母留子,否则你是不可能活着生下孩子的。若非朕的儿子提醒,朕压根就不知道你居然还活着。”他媚气的眉目像是荒原里盛放的簇簇艳花,但看不出任何喜怒。
提及儿子,女人似是不甘心的望向齐景暄,“他是你和谁的孩子!”
“不是你的。你也该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你这蛮夷血统,即使是跟朕,也生不出这样漂亮的孩子。”
“那我的孩子呢?”女人泪流满面。
到这里,齐景暄有些不想再多听了。
关于他父皇的经历,大多数都不是什么秘密,除了那羯人可汗的狂妄之言他不曾知晓。
父皇是燕帝嫡子,一国皇后被外邦侮辱,于国,于君,于子,都乃奇耻大辱。
他父皇为质时明哲保身的方式,便是以色侍人。
美貌在盛世是点缀,在乱世是灾祸,父皇生得漂亮,在被男人侮辱与给女人当男宠之中,他选择了后者。
幼年时,自己曾用干不干净来衡量父皇,他不明白母亲为何执着于一个这样脏,什么女人都能染指一二的男人,如今想想他当初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狭隘。
齐景暄牵着战马走到河边,手里刚捧起河水凑到嘴边,父亲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别喝漠北的生水,煮开之后才能喝,不然轻则腹痛,重则丧命。”
齐景暄倒掉手里的水,“父皇怎么处理的大皇兄的母亲?”
“她拔朕的剑自尽了。”
“那父皇打算怎么处置这些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