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暄松开的手指再次攥紧,“那便明晚子时,少保领东宫二百卫士封锁各宫门禁止一切人等进出,表兄率三百兵士包围建章宫,其余五百人马,随本宫勤王救驾。”
“既是救驾,还等明晚做什么?打的就该是出其不意,暄儿,你该即刻动身!母后与你舅舅助你一臂之力,生死荣辱在此一举。别再举棋不定了暄儿,你若犹豫,必成那秦时扶苏!”
齐景暄为难的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与雷厉风行的母亲,“母后,那给儿臣几刻钟,儿臣去和太子妃说几句话。儿臣与她是夫妻,要是儿臣未能......”
“住嘴!仗还未打,不准说丧气话!两刻钟,一刻都不准超过,快些去吧。”
在赵皇后的强势之下,竟显得齐景暄有些窝囊无能了。
毓华宫,寝殿门开时,身着素色寝衣身材纤细但腹部隆起的女子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殿下怎么来了?”
这个时期的她,已无少女的稚嫩,脸庞如同最精致的瓷器,天然去雕饰胜过粉黛无数,娇美得不可方物。
齐景暄在床边坐下快速拥她入怀,掌心放在她腹部,笑得柔和,“我要进宫一趟,明日该能回,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谢知月没能洞悉出他的意思,“是陛下醒了召殿下进宫吗?”
齐景暄只是轻轻摇头,弯腰把脸贴在她小腹上。
“和你娘在家乖乖的,等爹爹回来。”
再次目睹这一幕的谢知月鼻头发酸。
齐景暄脸上的强颜欢笑那样明显,她那时竟没能看出来.......
紧接着,她看到宫中,一阵兵荒马乱之下,她父亲与大哥率领一队人马过去,父亲在马背上喊了一句:“太子殿下可知陛下已移甘泉宫,不在建章宫,殿下速撤!”
她是不懂朝政局势,但是此言她明白,陛下若在建章宫,齐景暄此举则为救驾清君侧,陛下若不在,那他围宫之举,便为谋反!
父亲和大哥过去,那时,是齐景暄走后,母亲派来她身边伺候的嬷嬷提醒,即刻命人转告父亲,她才知道齐景暄是要行夺权之事。
宫中彰显帝王皇权的玄色龙旗四起,齐景暄脸上惊惶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