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挑明,他可以用强权去掠夺她的身子,想要征服不了她那颗执拗的心,就必须以真心换真心吗?
在他的认知里,大多数良家女子都是相夫孝子,妇唱夫随,都会彰显自己的贤惠,大度,谁也不会把自己标榜成一个妒妇!
她不仅正大光明地说了出来,还理所当然来约束他?
这个认知,让他无比烦躁,难堪,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他并非浪荡之人,更不是薄情寡义之辈,天宁城的贵女如云,环肥燕瘦,各色美人,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曾见过?
这些女人,他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唯一能牵动他心弦的人除了她,就只有一个涟儿,哪怕与涟儿相处的那段日子,他身体上的冲动也是极少的。
他其实对这世间并没有多少留念,又见不得睿王和谭贵妃小人得志。
可是,他在窦文漪身上看到一种鲜活,那坚韧顽强的生命力就像一种毒药,深深地吸引着他。
裴司堰凝思良久,方才缓缓开口,“你是怕我移情别恋?这世间,恐怕没有哪个男子敢给你保证未来几十年的事。当然,那些口出狂言,言而无信的人除外!”
“难道,你就不肯相信我一次?”
窦文漪淡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其实从未打算嫁人,只求自立女户。”
纵然如宋砚舟那样的光风霁月的君子,更多的也只是发自肺腑地欣赏,她也从不曾奢求嫁给他。
相信男人,代价太大了!
裴司堰下颌紧绷,心里瞬间没底了。
他不敢想象他们两人,终究有一天会走向母后和穆宗皇帝那样可悲的结局!
他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本能觉得她在诡辩,“窦文漪,你休要狡辩。孤说过,不会允许你离开我,难不成你还想做孤的外室?”
窦文漪心都凉了半截:“......”
真是服了他新奇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