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老爷不是礼部吗,最近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说是要准备太子的大婚。”
“咳,里面关着这位怕是要去冲喜了。”
“是啊,快了。我们再坚持几天,就不用守着这院子,一天天的,真是晦气!”
“那嫁过去,不就是活守寡吗?”
“活守寡又什么不好,有银子,不过是没男人而已......”
窦茗烟趴在窗口,脸色惨白,听着婆子的议论,只觉得如坠冰窟。
裴司堰原本就有很重的头疾,那个时候,她其实也是知道的,只是从未想过,他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婆子虽是嫌弃她,却像往常一样收了她的金簪,不咸不淡道,“三小姐,你又想问什么?”
窦茗烟被收拾狠了,已经学乖了,态度从最开始的跋扈狠戾,变得低声下气了,“你们刚才说的事是真的吗?”
婆子沈掂了掂那赤金的金簪,眼底难掩鄙夷,笑得意味深长,“你啊,还真是个有福气的,很快就要嫁到东宫去了,只可惜出了那档子事,太子怕是时日不多,活不过这个冬季。”
“圣上已拟定了婚期,再过几天,你就能如愿嫁过去!”
窦茗烟不寒而栗,惊怒交加,藏在袖口下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几乎掐出了血印。
窦文漪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宠爱、太子妃的尊荣,还有裴司堰的真心,现在还想推她出去守活寡?
难怪她一直不愿嫁给裴司堰!
当日,窦伯昌就格外开恩解了她的禁足,看守的侍卫好像没了,院子里走动的又是往日的丫鬟婆子,她在窦家的待遇恢复如初,就好像她还是那个千娇万宠的窦家三小姐。
辜夫人罕见来揽月阁,窦茗烟以为她原谅了自己,扯出个笑脸,“母亲,茗烟好想你。”
说着,她就亲昵地想要扑倒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