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轻轻晃了晃路依依的肩膀,急切地唤着:“依依?依依。”
路依依猛地回过神,眼神逐渐聚焦,摇摇头说:“我没事,刚刚走神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琢磨去哪儿玩呢。”路依依转着笔,“天天在城里打转,想找个风光好的地方换换心情。”
诺诺立刻来了兴致:“有主意了吗?我最近也闷得慌,就想去能看山看水的地儿!”
“学院后山好像风景也不错。”零忽然开口。
“后山……”诺诺指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记忆如潮水漫过那个星夜——引擎轰鸣声里,有人曾载着她在山路上疾驰,漫天烟花在头顶炸开时,他的侧脸被火光镀上金边。可如今,后视镜里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风里。
绘梨衣转头看向零:“你没去过吗?”
“空闲时大多在图书馆看书,没有去后山玩过。”零摇摇头,“不过……听说夜晚的萤火虫,我还没有见过。”
“零,你没看过萤火虫吗?”路依依愣了愣。
零点点头,绘梨衣忽然拍了下掌心,发梢上的丝带跟着晃了晃:“对啊!零是从俄罗斯来的吧?”她凑近时,书包上的铃铛发出细碎轻响,“那里是不是冷得像大冰窖?连呼吸都会冻成白雾?”
“俄罗斯很大,”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卷着一缕发丝,“西伯利亚的冬天能到零下四十度,贝加尔湖的冰面厚得能跑卡车。莫斯科的雪有时可以淹到小腿。”
她望向窗外,嘴角扬起极淡的弧度:“还有一个地方叫摩尔曼斯克,那里的夏天没有黑夜,极光降下来时,整片冰原都会变成流动的彩虹——就像有人把碎钻撒进了天幕。”
绘梨衣听得入神,双手撑着下巴:“听起来像童话书里的世界呢……”
“雪原确实美得像被冻住的水晶球,”她忽然笑了,却是极淡的弧度,“但太冷了,最冷的时候,连呼吸都会疼。”
她转头看向路依依,瞳孔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其实我更喜欢你的国家一点,我听一个人说过,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那个人告诉她那里很温暖,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其中三个季节都有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