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将“兄弟”二字咬得极重,眼神还故意在何济和一身嫁衣、清冷绝艳的云初雪之间暧昧地溜了一圈,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们拜堂,我来“抢亲”了!
慕容月这身惊世骇俗的男装出场,以及这番插科打诨、故意搅局的话语,如同在沉闷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紧张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活力的插曲冲淡了大半。宾客们看着这位“男装新娘”,再看看一脸无语又带着几分纵容笑意的何济,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方才玉佩带来的阴霾被冲散了不少。
“哈哈哈!是慕容少主!”
“男装迎亲!妙啊!太妙了!”
“不愧是西域商会少主,这出场,绝了!”
“侯爷,您这位‘兄弟’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云初雪也被慕容月这别开生面的出场惊得一愣,清冷的脸上掠过一丝错愕,随即冰雪微融,眼底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她下意识地收回了手腕,那枚玉佩被宽大的嫁衣袖口暂时遮掩。
何济看着马背上那个神采飞扬、故意捣乱的家伙,又好气又好笑。他掌心的“鉴”字真言悄然散去。眼下气氛被慕容月搅热,确实不宜再深究玉佩之事,以免引起更大恐慌。他脸上重新挂起那标志性的、带着三分痞气的笑容,上前一步,对着马背上的“少年郎”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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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兄弟’大驾光临,何某有失远迎!只是你这身打扮……”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在慕容月那身火红劲装上扫过,促狭道,“莫不是西域风俗,新郎官要穿得比新娘子还喜庆?还是说,‘兄弟’你打算亲自下场,替我把这堂给拜了?”
“呸!”慕容月轻啐一口,翻身利落地跳下马背,动作轻盈矫健。她走到何济面前,扬起下巴,毫不客气地用手里的马鞭(缠着红绸那头)轻轻戳了戳何济的肩膀,眼神亮晶晶,带着狡黠的笑意:
“想得美!小爷是来贺喜的,可不是来替你拜堂的!不过嘛……”她话锋一转,红唇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凑近何济耳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一丝女儿家的娇蛮,“你这桃花债欠得满江湖都是,小爷不亲自来盯着点,谁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拜堂,又给哪位美人儿暗送秋波,再添几笔风流账?我这是代表姐妹们,来监督你、顺便……接我自己的!”
她最后那句“接我自己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温热的气息拂过何济的耳廓。
何济被她这大胆又带着独占欲的宣言逗乐了,心中那点因玉佩而起的阴郁彻底消散。他顺势伸手,在慕容月束着宝石金环的高马尾上轻轻一拂,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脸颊,触感温热细腻,带着阳光的气息。他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语气充满戏谑:
“监督?慕容‘兄弟’,你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怎么,是怕我赖账,还是怕我……算不清你这笔‘巨债’?”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她腰间那金光闪闪的大算盘。
“哼!算你识相!”慕容月得意地扬起算盘,金珠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哗啦声,“本少主行走江湖,最重契约!你这人嘛……”她故意上下打量了何济一番,眼神带着审视货物的挑剔,“皮相尚可,本事嘛,马马虎虎,也就这测字医心的本事还算稀罕。小爷我入股你这‘半字府’,可是投了重注的!从今往后,你这‘半字先生’招牌下赚的每一文钱,都有我西域商会一份红利!至于你这个人……”她红唇微翘,眼波流转,带着赤裸裸的占有欲,“更是本少主押中的最大一单‘奇货’!自然要看牢了!免得被某些‘冰山’‘圣女’给冻坏了,或者被某些‘琴痴’用琴弦给缠跑了!”
她这话夹枪带棒,明着算账,暗里调情,还不忘揶揄一下云初雪和柳如烟,惹得旁边的云初雪无奈摇头,远处正被花弄影“保护”着的柳如烟也忍不住掩唇轻笑。
“哈哈哈!”何济被她的歪理逗得开怀大笑,豪气顿生,“好!好一个‘奇货可居’!慕容少主果然独具慧眼!放心,我这‘货’,保质保量,童叟无欺!红利少不了你的!至于看牢嘛……”他忽然伸手,在慕容月猝不及防之下,一把揽住了她那因穿着劲装而显得格外纤细却柔韧的腰肢,将她拉近自己,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十足的痞气和诱惑,“那就要看少主你的‘算盘’功夫,够不够精深,能不能……算准我的心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向来以飒爽示人、总爱占嘴上便宜的慕容月瞬间破功!小麦色的肌肤上迅速飞起两抹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却发现何济的手臂坚实有力。感受着腰间传来的温热触感和何济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她心跳如擂鼓,之前那副“小爷”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小女儿的羞窘。她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红唇微张,一时竟忘了言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
“你…你无赖!”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的颤抖,伸手去推何济的胸膛,却没什么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