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济眼神冰冷,毫无怜悯。他维持着剑指,指尖金光源源不断注入那旋转镇压的“心”字真印!金光越发璀璨,如同一轮小太阳悬在井口,将整个后园映照得一片通明,神圣庄严的气息驱散了所有阴寒!
“吼——!”井底深处,一声饱含怨毒与不甘的咆哮传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那翻腾的井水猛地一滞,随即,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只有手指粗细的暗红血线,如同垂死毒蛇的最后一击,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快如闪电般从金光“心”字的边缘缝隙中钻出,并非袭向何济,而是直射天际!方向赫然是——何家祖祠所在的后山!
何济冷哼一声,正要追击。
“侯爷小心!”花弄影冰冷的声音响起,身影已如鬼魅般挡在何济侧前方。几乎同时,那溃散的邪雾中,几缕极其隐蔽的、如同发丝般的暗红细丝,悄无声息地缠绕向何济的脚踝,带着阴毒的侵蚀之力!
花弄影手中长刀甚至未曾完全出鞘,只听得“锵”一声短促清鸣,刀光如冷月乍现!寒芒一闪即逝!那几缕阴毒细丝尚未触及何济衣角,便已被凌厉无匹的刀气绞得粉碎,彻底湮灭!
何济看也未看脚下,目光如电,紧锁着那道遁向祖祠方向的血线,眼中寒芒爆闪:“祖祠……果然是你!”他心中杀意翻腾,但感受到花弄影那无声却坚定的守护,强行压下立刻追击的冲动。眼前这井中邪秽虽被重创逼退,但残留的污染必须立刻清除!
他深吸一口气,剑指金光再吐!那悬于井口的巨大金光“心”字猛地一沉,如同山岳般彻底压入井中!
“镇!”
轰!
井水剧烈震荡,金光如同熔炉,将井中残留的邪气彻底炼化!翻腾的井水迅速变得清澈,那股令人作呕的邪异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最终只留下井水清冽的本源气息和空气中淡淡的、被净化后的松烟墨香(何济真言所化)。青石井壁上的暗红纹路也如同被抹去般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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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渐渐敛去。井水平复,清澈见底,映照着天空。后园中,除了井边那几株枯萎大半的花草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淡淡焦灼气味,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何济缓缓收回剑指,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刚才那一记蕴含“心字篇”真意的真言镇邪,看似雷霆万钧,实则消耗巨大。他闭目调息片刻,再睁眼时,眸中金光隐去,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只是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冰冷的凝重。
“侯爷!” “济哥哥!”
众美此时才匆匆赶到后园,看到井边一片狼藉和何济额头的汗珠,皆是花容失色,纷纷围了上来。柳如烟掏出手帕,心疼地替他擦拭汗水。南宫柔立刻取出安神补气的药丸。慕容月则拉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有没有伤着?那鬼东西呢?” 云初雪清冷的眸光扫过井口和枯萎的花草,指尖星辉微闪,探查着残留气息。沈雁秋、顾清欢、楚晚晴等人亦是满脸关切。
何济看着眼前一张张写满担忧的俏脸,心中那点因邪秽而生的戾气瞬间被暖意取代。他咧嘴一笑,顺势握住柳如烟替他擦汗的柔荑,又拍了拍慕容月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没事没事,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腌臜玩意儿,被本侯爷一嗓子吓跑了!”他语气轻松,带着点夸张的自得,“看看,本侯爷这‘心为天’的招牌,可不是白挂的!邪祟见了也得绕着走!”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就着柳如烟的手,将她手中的丝帕拿过来,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动作随意又带着点无赖的亲昵。柳如烟被他这举动弄得面纱微颤,想抽回手又被他握得紧,只能无奈又带着几分纵容地任他施为。
“哼!吹牛!”慕容月虽然嘴上不信,但看他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悬着的心才放下来,随即又指着井边枯萎的花草,心疼道,“我的金盏花!还有柔儿妹妹的药草!都被那鬼东西弄坏了!侯爷你得赔!”
“赔!一定赔!”何济满口答应,目光扫过众美,尤其是看到花弄影默默收刀入鞘、依旧如同影子般站在他身后一步的位置时,心中暖流更甚。他忽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露出惫懒之色,“哎呀,刚才吼那一嗓子,可把本侯爷累坏了!现在就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喝口热茶,听听小曲儿,看看美人儿……嗯,最好是能枕着美人的腿,听着窗外的雨声,美美地睡上一觉……”他一边说,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瞟向柳如烟和沈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