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厚重感。
何嫂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她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贺兰家那位定海神针——贺兰震天。老人拄着那根油亮的紫木拐杖,银发一丝不苟,深褐色唐装笔挺,眼神锐利如电,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势。他的身旁,是气质温婉雍容的外婆林婉清,她穿着典雅的深紫色丝绒旗袍,披着同色系的披肩,眼神里充满了急切的期盼和难以掩饰的激动。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紧挨着贺兰震天半步的,是贺兰箫。他身量极高,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长大衣,面容英俊却冷峻异常,薄唇紧抿,眼神沉静无波,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只是向何嫂极其轻微地颔首致意。
落后一步的是贺兰辞,与贺兰箫的冷冽形成鲜明对比。他穿着一件深橄榄绿色的、带有明显战术风格的硬壳冲锋衣,面料防水,在门廊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微光,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厚实的深灰色抓绒衣和一小片古铜色的、带着汗意的胸膛。冲锋衣的肘部和肩部有耐磨的加固设计,袖口收紧,露出一截肌肉虬结的小臂和结实的多功能户外腕表。下身是同色系的工装裤,塞在一双沾满泥点、磨损痕迹明显的高帮防水作战靴里,靴带系得粗犷有力。正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兜,好奇地探头探脑往里张望,看到何嫂,还笑嘻嘻地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人呢?”贺兰震天洪钟般的声音瞬间打破了门厅的安静,拐杖“笃”地一声重重顿在大理石地面上,目光如炬地扫向何嫂,“我那外孙呢?贺兰桓!快让我瞧瞧!”语气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藏的激动。
何嫂被这气势所慑,正要回答,楼梯上方的空间再次成为焦点。
丰苍胤正牵着贺兰纪香的手,缓缓步下旋转楼梯。贺兰纪香一身柔和的米白色针织长裙,长发松松挽起,眉宇间带着初醒的慵懒和幸福的红晕。丰苍胤则是一身挺括的黑色休闲西装,身姿挺拔,眉目深邃,握着妻子的手沉稳有力。两人如同从晨曦薄雾中走出的璧人。
他们的目光投向楼下,看到的景象让贺兰纪香瞬间睁大了眼睛,丰苍胤深邃的眼底也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这哪里还是片刻前那个带着清晨宁静的客厅?
落地窗前,傅霄霆正转身看向门口,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祁京肆也放下了杂志,目光透过镜片平静地望过来。井柒已经快步迎了上去,脸上是热情洋溢的笑容:“老爷子!老夫人!你们到了!快进来坐!”她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林婉清的胳膊。
沙发区,贺兰辞正试图研究那个巨大的婴儿活动垫,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贺兰箫则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沉默地站在稍远处,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楼梯方向。
门厅处,贺兰震天和林婉清的目光已如探照灯般牢牢锁定了丰苍胤和贺兰纪香,更准确地说,是越过他们,急切地搜寻着另一个身影。
“香儿!苍胤!”林婉清的声音带着颤音,目光在两人身后逡巡,“桓儿呢?他在哪儿?”
贺兰震天更是直接,拐杖又是一顿,声若洪钟:“我那外孙!快让他出来见我!”
“外公,外婆,别急,哥哥他……”贺兰纪香刚开口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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