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今以后她是瑞王妃奚灵,那她从前做过的那些,算什么?从前的奚月奴,又算什么?
“王爷请想。若你深恨漠北可汗。有朝一日,那可汗死透了,王爷你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裹上兽皮,带上王冠,让你坐他的位置,如他那般行事,众人唤你做他的名字。你可愿意?”
你不觉得想吐吗?
“够了。”
沈摧声音极冷。
他在漠北呆了十年,等闲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起。
可奚月奴偏要说:“王爷也知道这是天大的屈辱,难道我不知道?难道我还要谢恩,还要自觉这是天大的福分,还要甘之如饴?”
她哼笑了一声,“我做不到。”
从提起漠北那一刻,沈摧眼眸深处如刮起了一阵风暴。
他冷漠道:“你只能忍。”
奚月奴微微一顿,“什么?”
“本王说,你只能忍。”沈摧抬头,一步步逼近奚月奴。
奚月奴背后便是桌案,她退无可退。心脏在胸腔中狂跳。奚月奴仰起脸,与沈摧对视。两人离得极近极近。
抬头,奚月奴眼中映出沈摧身影,越来越大,极有压迫感。
沈摧:“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你只能忍。只能任人在你脸上涂抹,给你打扮,给你穿上禽兽的衣裳……”
离得这样近,奚月奴有那么一刻敏锐地察觉到沈摧气息不稳。
男人继续冷冷道:“你忍啊,忍啊,一年,五年,十年……他们总有松懈的时候,他们都以为你早就服了,早就没有尖牙和利爪,再也不会反抗……”
他伸出手,微凉的指腹擦去奚月奴唇上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