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看着两人的眼睛:“想必,以两位对年大将军的了解,这几个字,是不是恰到好处?”
年府医扶着年世兰坐下,眼神里带了一半欣赏一半防备:“贵人确实聪慧,但您今日之行已然是暴露,我年府未必不可以提前防备起来。万没有到舍去小姐性命的危机时刻。”
曹琴默没有说话,只是眼含笑意的看向年世兰。
年世兰闲适的靠在椅子上,嘴角扬起:“不,曹格格说的对,这不是舍去我的性命,而是用我的性命,换爱新觉罗胤禛对年府世代容忍。”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眼神里的悲怆掩藏在低垂的睫毛间:“曹格格很了解我,也很了解二哥。这件事若是说了,造反弑君的事二哥必不会手软。但年家不是我一个人的年家,族亲仆从成百上千的姻亲,不能因着我一人置身于险地。
我年世兰虽读书不多,也知道生灵涂炭四个字。但这口气我是万不会和着我儿的血肉咽下去的。活着于我而言每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是这份痛苦,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承受。”
年府医何尝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话是对的,可是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姐,他们年家......想到这里,年府医也不得不承认,大将军有些张狂了。
“小姐,别急等我回去和老爷大少爷商量一番,万不可自作主张啊!”
曹琴默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在乎主仆几人的焦急。
“不过是交出兵权或者摔断一条腿的办法,狠心些,年大将军的性命也就在一念之间。”
曹琴默说的正是府医心中所想,他心下骇然,这女子似乎有七窍玲珑之心。
“难不成贵人觉得不妥?”
既然雍亲王忌惮,那便急流勇退。这已经是年家最好的办法了。
曹琴默摇了摇头:“不是不妥,只是欠些时运。”
年府医抱拳躬身道:“请贵人明言。”
曹琴默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坐的有些累了。
一旁的颂芝连忙去柜子里取出两个蓬松的软垫,一个放在椅子面上,一个放在靠背处。
“咱们这位王爷为何如此依仗年大将军,年府医可知道?”
年世兰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因为哥哥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