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心里大喜大惊之下第一个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府中绮霞苑偏殿那晚,曹格格那意味深长说着【疑邻盗斧】的表情。
‘没有证据,瞧谁像小偷,谁就是小偷。有了证据,看着那人又是好人了。’
他顾不上心头的大骇,反而言辞恳切的说道:“皇阿玛洪福齐天,不过是点点病痛,万不可说这丧气的话。儿子观皇阿玛许是躺着心思浮乱罢了,若是皇阿玛不愿为这些朝政伤神,儿子便把兄弟们叫来,为皇阿玛解闷。”
前段时间他亲力亲为,是不想让那些兄弟夺了这表现的机会。
而如今,胤禛看了眼虽然是躺着,但眼神里流露的满意神情的康熙,低头舒了口气。
没有别人能选了,大哥二哥被圈禁,三哥早就失了圣心。最有竞争力的对手老八也被厌恶,老十四被派出去打仗,老十七虽然得了老爷子的爱护,但毕竟出身是个大坎,其余的弟弟们,更是不足为惧。
不过,胤禛神色不变,但脑中的思绪十分复杂。
这位他从不放在眼里的曹格格,也不知道是运气使然,还是心机深沉,总归,这次确实是帮了他大忙。
以他在兄弟们之间的名声,若今日只有他和皇阿玛两人认下这个继承人的位置,怕是不会有人信服的。
想到这里,胤禛的嘴角往下又撇了撇。
看了一眼苏培盛:“雪天路滑啊,记得叫人把这前头再打扫一下。”其实阿哥们都在畅春园待着侍疾,只是前几个争的头破血流的大的被康熙撵了回去,只有老四胤禛在。
苏培盛了然的点了点头,躬身退下后并没有人觉出什么不对。
这段时日雍亲王在皇上身前伺候,这些小节也不放过,属实是心细的紧。
而苏培盛,则是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在八爷来的路上,叫野狗拦了一下惊了马,最后一个才到自家老子身边。
其实这两个月前小儿子们都在外头候着,见到自家老子的机会并不多。这段时日唯雍亲王变的炙手可热起来。
“都来了。”
康熙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连靠坐的支撑力都使不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