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碰着杯,却不如以前尽兴。
时针指向十一点四十三分。时间很快,路风摇晃着起身,醉眼撞碎满室浮光:“得走了。”
“啊,这就要走了,今天通宵吧。”周承猛地按住他肩膀,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下周我可能要和我爸出国。”
他仰头又灌下一口,“下次再凑齐三个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不了,家里有人等。”路风说完这句,不等周承追上来便推门而去了。
夏夜的闷热凝成胶状粘在皮肤上,谢蓝玉蹲在歪斜的雨棚下数路灯投下的光斑。
拆迁工地的探照灯扫过不知道多少次,他终于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虚浮、凌乱。
路风撞开铁门,阁楼下的晾衣绳勾住了他衬衫纽扣。谢蓝玉起身去解,手指刚触到布料便被反手扣住腕骨。
浓重的威士忌气息混着汗味扑来,路风滚烫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宝宝我回来了……”
他把脸埋进谢蓝玉颈窝,湿漉漉的睫毛扫过动脉,“试了五家酒吧......”
喉结在谢蓝玉锁骨上滚动,“都不要我,说什么行情不好,不要人……草……”
谢蓝玉没躲,也没应声。他垂眸盯着对方领口沾着的口红印——劣质樱桃色,像是酒吧纸巾蹭的。
他扶着人回到了屋里。
节能灯管嗡嗡作响,路风瘫在凉席上扯领口。汗珠顺着锁骨落下,他伸手勾谢蓝玉的腰,“过来让我抱抱。”
谢蓝玉背对他整理教案,纸页翻动的沙沙声里混进一句,“洗澡水烧好了。”
“先抱。”路风拽住他裤腰往怀里带,鼻尖蹭过后颈,声音黏黏糊糊,“你生气了吗宝贝……”
谢蓝玉挣开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落在他发顶,“没有。”
指尖拨开汗湿的额发,“就是……下次晚回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