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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陌上花开（第5页）

雍容华贵，雕工登峰，光华内敛而尊贵。

“稀世奇珍！”

“皇恩浩荡！”

“祥瑞镇宅，将军府必当……”

赞叹声不绝于耳。知府小心翼翼地捧起玉如意，欲交予谭上选。

谭上选眼中放光，这是皇恩的具象，是荣耀的象征！他伸出双手，带着无比的虔诚与激动，稳稳接过了那柄沉甸甸、温润莹洁的如意。

入手的感觉，是沉实，更是滚烫的荣耀！他朗声道：“谢圣上隆恩！谢知府大人！”随即，他捧着玉如意，如同捧着无上至宝，在众人瞩目下，步履沉稳而荣耀地走向香烟缭绕的正厅神龛。

神龛庄严肃穆，供奉着谭氏先祖牌位。谭上选极其郑重地将三镶玉如意安放在神龛正中最显要的位置。

金玉光泽与烛火、金匾光芒交织，神圣华彩笼罩神龛。

宾客赞叹恭贺声鼎沸。人群后方，谭母在长媳搀扶下，颤巍巍向前挪了几步。

一品诰命的大妆霞帔沉重地裹在她瘦小的身躯上，珠翠压顶，格格不入。她佝偻的背脊在冠服下更显不堪。

浑浊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神龛上那流光溢彩的玉如意上。

那光芒太盛，太冷，太陌生，刺得眼痛。

目光移开，扫过金碧辉煌、宽阔得心慌的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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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金丝楠柱，光可鉴人的金砖，威严的金匾……华美而陌生。

没有了她熟悉的土灶、水缸、老镰刀，没有了墙角的指甲草。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自己布满老茧的手，紧攥着油光发亮、温热踏实的锄头柄。

而眼前那玉如意，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