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缓缓起身,祭司长袍上的银线刺绣在月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辉。
“是。”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替她担着。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在座众人目瞪口呆。
烛火剧烈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折玉的神色平静如常,仿佛方才只是说了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白胡子长老的胡须气得直颤,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击桌面。
“折玉!你可知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祭司该有的公允?按照族规,我们完全有理由褫夺你的祭司之位!”
折玉闻言只是轻轻抬眸,唇角依然噙着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那便褫夺吧。”他漫不经心地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这个位置,我也坐得够久了。”
祭司之位看着与她最近,但实际上,每日忙得根本见不到她。
一位年长的雌性长老见状连忙打圆场。
她堆起满脸笑容,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哎呀,听折玉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云少主确实没什么大错。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呢?”
她殷勤地为众人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商量明日与狼族的谈判事宜要紧。”
折玉祈雨一事刚过去没多久,此时夺了他的祭司之位,其他部落一定会把他带走。
毕竟,向天灵祈雨,近百年来,只有他一个祭司做成了。
已经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雄性祭司来看待了。
林月歌吩咐侍从把常俊带去医馆后,适时地接过话茬,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小妹今日情绪不佳,我也是能够了解……只不过,小妹年龄太小了……”
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眼波流转间扫过在座众人,腕处露出的红痕让众人若有所思地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