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药粉,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在无意识中吐露真言。
她现在的状态,只能用这种方式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是她想要的。
涂明疏轻手轻脚地靠近,鞋底踩过草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藤椅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云珩微微起伏的肩线,和散落在颊边的一缕碎发。
就是现在。
他俯身,指尖捏着纸包,正要轻轻一吹。
“阿嚏——!”
云珩突然毫无征兆地坐了起来,一个喷嚏打得猝不及防。
纸包里的粉末瞬间被气流掀飞,迎面朝涂明疏扑去。
糟了!
涂明疏的瞳孔骤缩,身体比思维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噗”的一声轻响,原地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外袍缓缓飘落,而一只瘦小的白雪貂“嗖”地窜了出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片飘散的催眠粉。
云珩揉了揉鼻子,还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待视线聚焦时,正看到不远处的涂明疏。
他已经恢复了人形,正站在几步开外,脸色微沉。
“……刚才是你……”云珩眯起眼睛,慢吞吞地开口。
涂明疏听到这句话,唇角微勾,忽然倾身凑近。
他单手撑在藤椅扶手上,整个人几乎笼罩住云珩,阴影投落,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他低下头,呼吸温热,带着平日里刻意的黏糊劲儿,慢悠悠道:“让你好好休息的药粉。”尾音拖长,像蜜糖拉出的丝,“药材很贵的,结果你刚才一个喷嚏,全糟蹋了。”
云珩抬眸,正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