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的风比别处更烈。
云珩盘坐在嶙峋的岩石上,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脚下是万丈深渊。
这里是她上次放声呐喊的地方,此刻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如果系统真是伥鬼……
她垂下眼眸。
那些看似自由的抉择,会不会早被编写进预设的程序?像困在琉璃罐里的萤虫,以为振翅就能触碰星空。
四年养老计划……
这个曾让她沾沾自喜的退路,此刻想来竟像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连她的逃避都在对方算计之中,就像猎人早为猎物备好了看似自由的围场。
“啧。”
云珩烦躁地换了个姿势,手肘支在膝盖上。
悬崖下的雾气幻化成各种形状,时而像锁链,时而像蛛网。
她尝试列举所有可能性:
1.硬抗系统→被抹杀
2.假装顺从→沦为傀儡
3.寻找漏洞→目前一无所获
夜枭的啼叫声撕破寂静。
云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低纬生物想要对抗高纬生物,没有一些称得上“机缘”的东西,根本就是蜉蝣撼树。
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