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么巧,病房的监控又坏了。
由不得人不怀疑,这一切不是荀致搞的鬼。
一个单身罹患癌症的女人,儿子还没有成年,自己又丧失了劳动能力,可以说失去了生活的一切希望。
荀致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
他承担了文惠的所有医疗费用,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儿子跟他回去。
这对文惠还有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荀星河来说,都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荀星河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父亲没有任何好感,但文惠的治疗需要很大一笔钱。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可荀星河放不下妈妈,怎么也不肯立即离开那个破旧的城中村。
就在某一天下午,他放学去医院看望文惠,饱受病魔摧残的可怜女人忽然笑着跟他说了许多事。
他以为妈妈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结果第二天去医院,只看到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从来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在你面前的种种表现,都只是因为她是个母亲而已。文惠当时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坚持不了几天了,说难听点,她就是你的一个拖累。你怎么能肯定,不是她自己动的手?”
荀致的这番说辞,不知究竟几分真几分假,真相如何,大概只有已经死去的文惠自己知道。
到今天,真相如何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荀致患上了和文惠如出一辙的病症,像是一场迟来的报应。
荀星河将他扔到疗养院就再也没有管过,今天是因为接到消息,说他病情恶化了,这才驱车打算过去嘲笑一番。
没想到挑的时间实在不太好,为了避开一辆横冲直撞的出租车,别到了前面的宾利。
荀星河一阵肉疼,下车去敲响了宾利的车门。
“不好意思,有事赶时间,方便的话留个电话,之后再来商讨赔偿事宜。”
开车的是个年轻人,降下车窗冲他露出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