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没锁,驾驶座上放着一封信,是沈妍留给沈琼山和沈佳娟夫妻两个以及弟弟沈蓬的:
爸妈,沈蓬:
这几年我太累了,清醒的时候,我几乎每晚都能梦到沈睿和我的那个孩子,他们每次来到我的梦里,都哭的特别伤心。
是我,是我把他们害死的,是我把沈睿逼死的,我对不起沈睿,我情愿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可是一切都晚了,我是个有罪的人,我背负着两条人命,被压得实在喘不过气来。
邢南,我一直爱他,可是我却爱错了,我伤害了他,也伤害了我自己,我和他离婚了,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你们也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各自安好吧。
他把我们婚姻存续期间的所有收入都留给了我,是一笔不小的资产,还有我们一起住过的那套房子,他是个顶好的男人,只是我这辈子跟他没这个缘分。
资产的相关文件都在牛皮纸袋子里,麻烦你们帮我处理了吧,换成钱去资助贫困山区的儿童,以沈睿的名义。
沈蓬,我的弟弟,你的哥哥不在了,你的姐姐不能留在爸妈身边,爸爸妈妈只有你了,请你善待爸爸妈妈,你自己也好好的。
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剃度了,我与这尘世间的缘分算是了了。
爸妈、沈蓬,我走了,不要找我,我很安全,我好好的,请放心。
沈妍
2018年3月24日
沈琼山黑着脸看完信,骂了一句:
“邢南这个混蛋!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啊。”
沈佳娟看到信的内容不管不顾跑回女儿的房间,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衣服、鞋子、化妆品都在,只是她的身份证件和一只黑色便携旅行箱不见了。
沈佳娟眼睛一黑,一屁股蹲到地上,抱着那封信嚎啕大哭起来。
顶奢酒店的顶楼套房里漆黑一片,两个高大的身影并排站立在落地窗前,凝视着坤市的夜色,各人手里叼着一根烟,两颗红红的烟头像两点灼灼的星光。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想见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