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沈蓬像是红了眼,举起刀子又想刺向邢南,被沈佳娟拼死抱住,母子两个匍匐倒地。
沈琼山定定站在那里,黑着脸,盯着这血腥的场面,他头顶响起一声炸雷,浑身哆嗦的不能自抑。
“冯洋,你撑住!没事,啊!我送你去医院,你必须给我撑住!……”
邢南抱着虚弱的冯洋,跪在地上,生怕他睡过去,双手护住他的胸口,不停在他耳边呢喃。
冯洋双目无神,他缓缓看向邢南,嘴角一点点弯起一抹弧度,
“哥们儿,我欠你的,我终于能还你……”
他感觉到剧烈的痛,眩晕,再无力言语,他的手无力地护在胸口,胸口喷涌而出的血流一股一股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信佛的冯洋相信因果,他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他当年酒后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牵出这之后的许多事情,自己的哥们被他的这个念头困在忧郁中三年,那个无辜的女孩差点因此险遭沈琼山的毒手,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婴孩。
三年以来,他看似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时刻藏着一颗被审判的心。
这一刻,他忍受着从未有过的疼痛,却也感到了三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嘴角轻扬,慢慢闭上双眼,他的头缓缓歪向一边,外界的一切都将跟他不再有任何联系。
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得兄弟跟沈家人的彻底切割。
一个小时之后,沈琼山和沈佳娟的小儿子沈蓬被警察带走,老两口坐在客厅里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家里仅剩的两个园艺佣人和一个保姆早早过来辞职,连当月的工资他们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