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洋本来以为自己死了,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一朵云般轻飘飘飘在天际,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
可此刻,缓缓睁开眼睛的他,头痛,胸口更是撕裂般剧痛,对于自己没死这件事,他表现的很淡然。
两只眼皮之间的空间越来越大,冯洋看到了白色的病房,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还闻到了他挚友身上的那股熟悉的烟味,焦虑的时候,他的挚友总爱抽烟。
他缓缓扭过头,看到了坐在他床前的邢南,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能感受到他的憔悴、疲累和担心。
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邢南。”
邢南猛然抬头,看到冯洋睁开了眼睛,他满是血丝的双眸顷刻间泪眼朦胧,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凑近冯洋的那一瞬间,豆大的泪珠子啪嗒啪嗒跳了出来。
冯洋唇角用力弯起,邢南喜极而泣,趴在被子里抽泣了好一阵子,才起身擦干眼泪,对冯洋沉声:
“我去叫医生。”
几分钟之后,一个中年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进门,看到冯洋就笑:
“你终于醒了,醒来就基本没事了,但这几天你还不能动,吃东西还是流食,养个一阵子就可以恢复了,照着你身体棒,一般的人可受不了这一刀,好好养着吧,冯院长这回该安心了。”
冯洋对医生点点头,说:“谢谢。”
医生摇头:“应该的,好了,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跟冯洋和邢南点点头,退出了病房。
“你看你满眼的红血丝,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没事了。”
冯洋渐渐有了些力气,但身上还是痛。
邢南又坐下,对冯洋道:“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你当时明明可以一脚踹开他的,干嘛非自己凑上去?”
冯洋摇摇头:“沈家那家风,我们不挨这一刀,他们能算完?
不讲理,拉扯起来没完没了,只能法律治他们。”
邢南沉吟:“那你也不能不要命!否则我在她那一辈子的冤屈都解不开了,我需要你去她那儿还我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