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京城,“回春”国家生命科学研究中心。
这里的气氛,比“瑶池”实验室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却也更加沉重。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属于病痛和绝望的气息。
一间高度隔离的观察病房外,王志强、张海、李莉等几个老同学,隔着厚厚的单向玻璃,紧张地看着里面。病房内,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身形瘦削得几乎脱形的女孩,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连接着一台造型精密的银白色仪器。仪器屏幕上,代表着“玄鸟涅盘因子”的金绿色光点,正随着药液,缓缓流入女孩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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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正是王小雨。伏羲课堂“乾元班”的优秀毕业生,那个在毕业典礼上破解能量回路迷宫、眼神灵动如星的马尾女孩。仅仅半年多前,她还充满活力,梦想着加入“天兵计划”。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残酷的疾病——渐冻症(ALS),如同冰封的枷锁,迅速将她拖入深渊。肌肉萎缩,力量流失,说话困难,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奢侈。曾经的灵动与希望,被病魔一点点蚕食。
“小雨…” 李莉看着玻璃内好友苍白安静的脸,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说过…要开机甲去火星的…”
王志强沉默地拍了拍李莉的肩膀,目光复杂地看着病房内那台正在工作的仪器。他是通过林默的关系,才为王小雨争取到了首批“瑶池疗法”的志愿者资格。这资格背后,是无数像秦院士那样的科学家在“瑶池”实验室不眠不休的攻坚,是华夏在生命科技领域的一次豪赌。
“王总…这…这真能行吗?”张海搓着手,声音带着不确定的紧张,“渐冻症啊…全世界都没办法的病…”
“不知道。”王志强声音低沉,目光却没有离开王小雨,“但…这是小雨最后的希望了。也是…很多人的希望。” 他想起了自己公司里那位同样饱受癌症折磨、已到晚期、正在另一间病房接受“建木再生因子”治疗的首席技术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病房外的人度日如年。
突然!
病房内连接王小雨身体的生理监护仪,发出一声轻微的“嘀”声!代表肌电活动(EMG)的曲线,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波动!紧接着,又一丝!
“动了!小雨的手指!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李莉猛地捂住嘴,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病房内,一直闭目仿佛沉睡的王小雨,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她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灵动,后来被绝望和灰暗笼罩的眼睛,此刻,竟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光芒!
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但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放在床边、那只能微微抬起几毫米的右手食指。那根手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再次极其轻微地…勾动了一下!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