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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碑匠的诅咒(第2页)

华顺才尖叫着去抓,脓血沾了满手。更骇人的是窗外,王老爷家的祖坟方向,新碑正在渗出黑血,顺着石纹往下淌,"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像有人在哭。

第二日,华顺才浑身滚烫,爬都爬不起来。邻居张婶来送药,见了他的样子吓得直哆嗦:"九师傅,您这是咋了?脸上手上全是脓包,疼得直哼哼。"华顺才想说话,嘴张了张,只发出嘶嘶声。他用手指蘸了血,在墙上划拉:"字......字成疮了......"

张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作孽啊!王老爷的人昨天来问,说新碑立得好,要再请您喝喜酒......"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听守坟的老头说,昨儿半夜祖坟那边有动静,像是好多人在骂街,还听见打更的梆子声......"

华顺才没再听见后面的话。他的眼前越来越黑,恍惚看见师父站在床前,手里拿着块旧碑。"九娃子,"师父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刻的不是石头,是人心。刻错了字,人心会生疮,天也会生灾。"

华顺才想应,可喉咙像塞了团棉花。他想起妹妹周岁时,自己在碑上刻"长命百岁",那孩子后来果然活蹦乱跳;想起村东头的寡妇,丈夫死后他刻了"贞节碑",结果那女人半年后就投了河——原来不是碑的问题,是他刻的字昧了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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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七日,华顺才的疮越来越重。他让张婶把窗台上的刻刀拿来,咬着牙在墙上刻字。刻刀刮过青砖的声音刺耳,可他觉得心里痛快。他刻王老爷放印子钱的账本,刻他强占田产的地契,刻他勾结官府逼死三条人命的状纸。每刻一个字,身上的脓疮就消一分,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可他越刻越有劲。

第七日清晨,华顺才的疮全好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推开窗,见院儿里不知何时多了块青石板,正是他用刻刀在墙上刻的字,不知被谁搬了过来。石板上的字还带着刀痕,清晰得能照见人影:"王氏三代恶行录"。

华顺才笑了,笑得咳嗽起来。他摸出怀里的原碑拓片,那是他偷偷抄下的,藏在枕头底下。他把拓片和石板并排放好,这才闭了眼。

出殡那天,村里来了好些人。张婶抹着泪说:"九师傅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刻刀,脸上带着笑。"有人去看王老爷家的祖坟,新碑不知何时裂了道缝,缝里长出棵野藤,藤上开着血红色的花。

后来,有人在休宁县城的茶馆里听说,王老爷家道中落了。先是义庄着了火,烧得只剩焦黑的梁架;接着田产被人告了状,说是强占的;最后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得了怪病,身上长满脓疮,每个疮上都凸着个"恶"字。

再后来,九刻堂的刻刀传给了华顺才的妹妹。那姑娘刻碑时总说:"哥说过,刻碑要走心。字是死的,人是活的,可活人刻的字,死了也能找上门。"

如今,徽州的老人还爱讲这个故事。他们说,刻碑匠的手是秤砣,称的是人心善恶;碑是活的,刻错了字,死人要找你算账,活人也要遭天谴。所以啊,做人呐,得把良心刻在石头上,刻在心里,刻进骨头缝里——要不然,就算你刻得再花哨,那字也会变成脓疮,疼得你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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