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书房。
厚重的紫檀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下更漏沉缓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
烛火跳跃,将国公张誉怀伏案的身影投在身后满墙的书架之上,拉得巨大而沉默。
他手中握着一卷书简,目光沉凝其上,仿佛那是世间唯一值得关注之物。
“父亲大人,”国公世子张悟轻步走入,在书案前躬身行礼,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道“左右二相……已经离去了。”
“嗯。”国公的鼻息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目光依旧胶着在书简的字里行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仿佛两位权倾朝野的相爷来访,不过是清风拂过廊檐,不值一提。
张悟看着父亲这副淡漠模样,眉头微蹙,忍不住问道:“父亲大人为何……执意不见两位相爷?自摄政王、南亲王倒台后,二相在朝堂之上,声势日隆,隐有……隐有……”
他顿了顿,斟酌着用词,片刻后才道“即便是父亲大人您昔日之威,如今……恐也难与之相较了。”
他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昭然若揭。
国公张誉怀,曾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权势煊赫,跺跺脚朝堂都要震三震。
然而,圣上那一道“禁足百年”的旨意,如同万钧枷锁,将他牢牢钉死在国公府这方寸之地,权势尽失,门庭冷落。
一个被废黜大半、困于府邸的国公,如何能与如今如日中天、执掌中枢大权的左右二相相提并论?在许多人眼中,国公府早已是昨日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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