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在李麦仿佛春日融雪般快速流失的脂肪下,他的精神世界正经历着更为剧烈的重构。
当出道初期的新鲜感逐渐消退,高强度打歌带来的后遗症便开始侵蚀每一个人的身心。
对李麦来说,首先,也是最为可怕的,就是他对舞台表演专注度的下降。
同一首歌曲的无数次打歌,还有私下里不知道多少遍的练习,音乐的旋律和节奏,已经深深刻入了李麦的脑海中。
他甚至可以放空自己,仅仅靠着肌肉记忆,就不差分毫地把歌曲表演下来。
四肢在卡点,意识在抽离。
嘴角保持着完美弧度,甚至定点ending时的喘息节奏都毫无差错,他的灵魂却悬浮在聚光灯之外,冷眼看着这具被肌肉记忆操控的躯壳。
那种没办法控制的片刻走神,对李麦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噩耗。
其次,是他创作灵感的干涸与学习进度的迟滞。
在凌晨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了三四个小时,却一句歌词都写不出来时,李麦后知后觉地发现,有限的人生阅历已经彻底禁锢住了他。
那种无法找到方向的无力感,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最后,是团队看不见希望的迷茫。
明明已经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甚至比其他人还要更加拼命,可那些staff们在背地里发出的叹息声,却如同在他们耳边炸响的闷雷。
心情不太好的李麦,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即将到来。
那天,是他又一次陷入创作瓶颈。
电脑里是没有任何进展的工程文件,闪烁的光标就像他此刻烦躁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