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洪亮、沙哑、带着浓重机油味和金属摩擦声的电子合成音,通过构装体胸口的扩音喇叭,响彻整个平台:
“检测到…非法入侵者…在‘父神’的伤口上…建立…违章营地!”
“此地…属于…‘铁锈兄弟会’!”
“交出…所有泰坦能量残留物…以及…你们那个…会发光的…‘火锅’招牌!”
“否则…以废铁…和齿轮的名义…予以…强制拆迁!”
“强制拆迁?”
李耀东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铁锈兄弟会那台锅炉头构装体扩音喇叭里残留的金属尾音。
他慢悠悠地从领航雪橇的装甲护板后探出半个身子,指尖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丝里掺了微光晶核粉末的“晶核雪茄”,幽蓝的烟头在昏暗中明灭不定。他吐出一口带着臭氧和奇异植物清香的烟圈,烟雾袅袅上升,掠过泰坦巨像冰冷沉默的庞大头颅,仿佛在给这尊金属神只点烟。
“口气不小。”他眯着眼,打量着下方黑暗之海中升起的几台钢铁怪物。粗犷,笨重,浑身补丁和油污,蒸汽与劣质晶核混合的刺鼻气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透着一股子捡垃圾拼凑出来的穷横劲儿。“知道上一个在火锅城地盘上喊拆字的,骨头渣子现在在哪个炉子里当助燃剂吗?”
锅炉头构装体的齿轮眼疯狂转动,胸口的扩音喇叭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侦测…高能威胁…判定…核心单位…优先…警告!最后一次…交出…能量残留…和…发光招牌!”
它那条液压钳手臂咔哒咔哒地开合着,威胁意味十足。旁边那台像金属螃蟹的构装体,几条粗壮的机械腿不安分地刨动着下方粘稠的黑暗物质,背上的多管晶能炮口开始充能,发出低沉的嗡鸣。
“啧,沟通障碍。”李耀东弹了弹烟灰,火星子飘落在泰坦冰冷的膝盖甲板上,瞬间熄灭。“宝子,去,教教这群废铁疙瘩,什么叫‘先礼后兵’。”
“得嘞!东哥!”陈行宝的声音带着市侩的兴奋,从一片扭曲的光线中直接“流”了出来,仿佛阴影本身有了实体。他手里没拿武器,就拎着个刚在“晶核夜市”淘换来的、外壳锃亮的侏儒产便携式全息广告牌。
他大大咧咧地走到平台边缘,离那几台虎视眈眈的构装体不过几十米距离,抬手就把广告牌戳在脚边的金属地板上。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