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砸烂它!!”根叔赤红着眼睛,趁机夺回铁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东西被湿发覆盖的脑袋狠狠拍下!
“砰!”
一声闷响!如同砸烂了一个灌满泥浆的破瓦罐!
那疯狂扭动的半截身子猛地一僵!
覆盖着脸的湿漉长发被巨大的力量拍得散开,露出了下面那张扭曲变形的脸——青灰色的皮肉塌陷下去,一只浑浊发黄、布满血丝的眼珠子被拍得凸了出来,挂在眼眶外,死死地瞪着灰蒙蒙的天空。那张咧到耳根的黑洞洞的嘴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咯咯”声。
它抠在泥地里的另一只鬼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上半身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回了那个湿冷的坟坑里!溅起大片的黑泥污物!
那几缕缠绕在狗身上的湿发,瞬间失去了活力,变得枯槁灰败,像烧焦的草绳般簌簌脱落。
震耳欲聋的“鬼拍手”声浪,在这一刻,如同被掐断了喉咙,戛然而止!
整片杨树林瞬间恢复了死寂!每一片叶子都静止不动,仿佛刚才那疯狂的摇摆从未发生过。
乱葬岗上,只剩下几条受伤大狗压抑的呜咽,根叔他们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还有那坟坑里传来的、微弱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腐烂的尸臭和浓烈的湿冷阴气,弥漫在死寂的空气里。
我瘫在冰凉的老坟土坯上,浑身脱力,像一滩烂泥。汗水、泥水混在一起,顺着下巴往下滴。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搏杀,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根叔拄着铁锹,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溅满了腥臭的黑泥点子。他死死盯着那个塌陷下去、还在微微冒着污浊气泡的坟坑,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喘了几口粗气,猛地转向我,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磨:“柱子!还……还愣着干啥?!回屯子!叫人!拿……拿火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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