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是什么物件!那是一个人!一个被剥得只剩贴身单衣、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的男人!他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死死捆缚着,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闷哼。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里映着那点微弱的油灯光,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濒死的恐惧!
王老太正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和专注,将一张张裁剪好的、灰白色的毛头纸,蘸着旁边木桶里粘稠的浆糊,一层一层,像裹尸布一样,往那男人还在微弱起伏的躯体上糊去!已经裹好了大半身,只剩胸腹和小腿还露着惨白的皮肤。那灰白的纸壳紧紧贴合在皮肉上,随着男人恐惧的喘息而微微起伏,呈现出一种非人的、僵硬诡异的轮廓。浆糊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就是那催命的“吧嗒……吧嗒……”
油灯昏黄的光,将王老太佝偻的影子巨大地投射在身后潮湿的土墙上,那影子随着她涂刷的动作而晃动,像一个正在举行某种邪恶仪式的巨大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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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堆着几卷同样的灰白毛头纸,像等待使用的裹尸布。更深处,在光线几乎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影影绰绰地,似乎还立着几个……已经糊好的、惨白僵硬的“人”形轮廓!它们无声地矗立在黑暗中,如同沉默的、等待苏醒的傀儡。
胃里翻江倒海,冰冷的恐惧如同无数只蚂蚁瞬间爬满了我的脊椎,啃噬着我的骨髓。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我想转身逃跑,双腿却像被钉死在了这湿滑冰冷的泥地上,沉重得不听使唤。那把破柴刀在我手中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脱手掉落。
就在这时——
那俯身涂抹的王老太,动作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住了。
土窖里只剩下那男人濒死的、被堵住的呜咽声,和浆糊滴落的“吧嗒”声。
她并没有回头。
只是那枯槁的、沾着几点灰白浆糊的脖颈,极其缓慢地、如同生了锈的机器般,朝着我藏身的黑暗阴影处,微微侧转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昏黄的豆油灯苗猛地跳动了一下,将墙上她那巨大扭曲的影子拉扯得更加狰狞可怖。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被砂纸磨过无数遍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血液结冰的平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熟稔,幽幽地在这死寂的地窖里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狠狠凿进我的耳膜: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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