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婴的意念里充满了被彻底灼伤的痛苦和一种……源自本源的、对那纯白火焰的……极致恐惧!
棺材里,纯白的火焰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如同燃尽了所有生命的烛火,在将断口内部所有污秽焚烧一空后,那炽烈的白光迅速黯淡、收缩,最终……彻底熄灭。
左肩断口,剧痛如同退潮般消失。
伤口……变了。
焦黑翻卷的皮肉消失了,狰狞的骨茬也消失了。断口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过度愈合的、光滑的暗红色,像被最好的工匠用烙铁仔细熨烫过,紧紧包裹着断骨。而那裸露的肩骨断端,不再是碎裂的焦黑,而是变成了一截……莹白如玉、温润、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微弱暖意的……骨!
像是被那纯白的火焰,硬生生烧去了所有污秽,淬炼成了一块……温玉般的断骨!
没有血,没有脓,只有一种死里逃生后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空寂。身体像是被彻底掏空,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口那块阴磷石彻底碎裂了,化作几块冰冷的碎石渣子,散落在胸口,那渗出的暗蓝浆液也消失不见,只在皮肤上留下几道幽蓝的冰痕。
外面,死寂。
粘稠的黑暗不再波动,缠绕的根须也停止了痉挛,但那股冰冷死寂的压迫感依旧存在。三口巨棺的意念也沉寂了下去,但那“饿…冷…香…”的低语并未消失,只是变得更加遥远、更加怨毒,如同深埋地底的不甘诅咒。
棺材不再下沉,也不再被挤压。它静静地悬浮在这片粘稠冰冷的黑暗泥沼里,像一个被遗忘的漂流瓶。
不知过了多久。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的水滴声,在死寂的棺材里响起。
不是水滴。
是……血。
温热的、带着一丝微弱铁锈味的……鲜血。
从我右臂的指尖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