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刚放下电话,脸上还带着笑:“我大姐刚才打电话,说她那个桥梁抗震的科研项目又得奖了,给我转了几万块,说是奖金的零头。”他晃了晃手机,“上次她来学校,见我瘦了一圈,非说让我想吃啥就吃啥,好好补补——今天我请客,撸串去!”
“哟,大小姐发财了!”老大立刻从床上蹦起来,“那必须得点大腰子,一串不够来两串!”
老二已经开始找背心:“光着膀子喝啤酒才够劲,廉价的就行,越喝越有那味儿!”
老四摸了摸肚子:“我要吃十串烤鸡翅,上次没吃够……”
傍晚的小吃街烟火气正浓,塑料凳往路边一摆,几个人脱了上衣,露出胳膊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疤。冰镇啤酒“嘭”地开了盖,泡沫溅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大腰子在炭火上滋滋冒油,撒上孜然辣椒面,香味能飘出半条街。
“干杯!”四只啤酒瓶撞在一起,廉价酒液混着汗水往下淌,谁也没觉得寒酸。
正吃得热火朝天,一个白裙身影晃了过来,正是那个交换生。她手里拿着两串烤鱿鱼,看见梁平他们,眼睛亮了亮:“好巧啊,你们也在这?”
老大他们瞬间坐直了,刚才还光着膀子的,这会儿手忙脚乱地想找衣服,逗得那女生“噗嗤”笑了出来:“没事,我不介意,你们继续。”
她大大方方地拉了个凳子坐下,看向梁平:“我叫林薇,昨天在系办公室见过你,你就是梁平吧?”
梁平点点头,刚想说话,目光落在她眉心处,忽然皱了皱眉:“你眉心有点黑气,最近是不是总失眠,还容易心慌?”
这话一出,老大他们全愣住了——哪有这么跟女生搭话的?
林薇却愣了愣,随即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总半夜醒,心脏突突跳,去医院查也没查出啥毛病。”
梁平没接话,从兜里摸出个小本子,撕了张纸,又借了老板的马克笔,低头画了个简单的符号,递给她:“这个你贴身带着,或许能好点。”
纸上是个歪歪扭扭的“安”字,旁边还画了道小弧线,像道简易的护身符。老大他们憋着笑,心说梁平这泡妞方式也太怪了。
林薇却郑重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兜里:“谢谢啊,我试试。”她没多待,说声“你们慢吃”就走了,走前还回头看了梁平一眼,眼神挺复杂。
“你可真行!”老大拍着大腿笑,“人姑娘跟你搭话,你不说请人喝瓶酒,还给人画符?这操作我服!”
梁平挠挠头:“我是真看见她眉心有黑气,《黄帝内经》里说‘心主神明,其华在面’,估计是压力太大了。”
“拉倒吧,”老二递给他一串腰子,“就你懂。等着吧,人家肯定觉得你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