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走过来,捶了他一拳:“小子,以后你就是这村子的守护神了?”
梁平笑了,刚想说话,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老爹的声音:“咋回事?我那石碾子招谁惹谁了?”
众人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每个人带伤的脸上,竟带着股劫后余生的暖意。
梁平摸了摸怀里的龟甲,又看了看身边的亲人、兄弟,还有老道士和不知何时跟来的小魔女,心里忽然踏实了。
以后,该他来守护这一切了。
院门口的老槐树下,千门老大正捂着右手蹲在地上,指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半截袖子。他盯着自己那三根不自然扭曲的手指头,气得浑身发抖,唾沫星子喷了一地:“那帮阴沟里的老鼠!用的什么下三滥的招!”
瘦高个扶着他,自己的胳膊也脱了臼,疼得龇牙咧嘴:“老大,那精瘦汉子太邪门了,手掌上跟抹了毒药似的,碰一下就麻筋发软,根本躲不开。”
“邪门?我看是丧心病狂!”老大猛地捶了下地面,疼得倒抽冷气,“我这手!我这手练了三十年!从三岁开始捻骰子,五岁练洗牌,十岁就能在八仙桌上赢走地主家的田契!就靠这三根手指头,南到广州北到奉天,多少高手栽在我手里!现在倒好,折在这破村子,龟甲的影子都没摸着!”
矮胖子蹲在一旁,看着被银甲卫制服的阴手汉子被道士们押走,撇撇嘴:“要我说,还是那小魔女机灵,提前拽着我躲树后头,不然咱仨都得交代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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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小魔女,老大才想起她,转头一看,小姑娘正蹲在水边,对着自己的影子发呆,指尖的铜钱不知丢到了哪里。
“你倒是说句话啊!”老大冲她吼,“咱千门的脸都丢尽了!祖师爷的脸都被咱们丢尽了!”
小魔女缓缓回头,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清冷,反倒带着点茫然:“那龟甲……不是宝贝。”
“你说啥?”老大瞪眼。
“它里面有东西,很老很沉,像……像无数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小魔女指着水潭,“刚才金光亮的时候,我看见里面有哭的,有笑的,有拿刀的,有种地的,他们都在说‘守着’。”
老大愣了愣,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更气了:“守着?守着让那帮阴手折我的手指头?我不管它里面有啥,我只知道咱白来了!不仅没拿到能让千术出神入化的宝贝,还折了人手,丢了脸面!”
他挣扎着站起来,看着梁平家紧闭的院门,眼里闪过一丝不甘:“等着!这笔账我记下了!等我养好了伤,非得把这村子翻过来不可!”
老道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那几个被捆住的阴手汉子:“施主还是算了吧。”他指了指被押走的人,“阴手一脉练的是损阴德的功夫,折寿不说,晚年多半疯癫。你这手指头断了,反倒是断了你的贪念,是好事。”
老大呸了一声:“少跟我来这套!我千门做事,从来只认输赢!”
“那你赢了吗?”小魔女突然问。
老大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啊,他赢了吗?从一开始就想着偷,想着抢,最后落得个断指的下场,连龟甲长啥样都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