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啊,他赢了吗?从一开始就想着偷,想着抢,最后落得个断指的下场,连龟甲长啥样都没看清。
小魔女站起身,朝村外走去:“走了。”
“你去哪?”老大问。
“找祖师爷说的‘真东西’。”小姑娘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在龟甲里,在……心里。”
老大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又看了看自己断了的手指头,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比手上的伤还疼。
瘦高个推了推他:“老大,咱走不走?”
老大沉默了半天,才狠狠啐了口:“走!这破地方,谁爱来谁来!”
他捂着手指头,一瘸一拐地跟着弟兄们往村外走,路过水潭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晨光里,梁平正蹲在潭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三块龟甲,王虎他们坐在旁边,虽然满身是伤,脸上却带着笑。
老大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输了,输得不是手指头,是别的什么。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只知道心里那股子想赢的火气,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梁平正给王虎的弟兄们包扎伤口,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不对呀!”
“咋了?”王虎咬着布条勒紧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那个小魔女,”梁平挠着头,一脸费解,“她把我晾在院里的两双袜子偷走了!”
“偷袜子?”梁招娣也愣了,“她偷那干啥?”
“可不是嘛,”梁平想起那两双袜子就脸红,“我穿了快半个月了,天天盖房跑前跑后,压根没顾上换,那味儿……前儿个我自己闻着都差点晕过去,晾在院里时,苍蝇都绕着飞。”
王虎他们都笑了起来,一个弟兄打趣:“小平子,你那袜子是能当武器了吧?”
“别笑啊,”梁平更纳闷了,“那小姑娘看着干干净净的,咋会偷这玩意儿?她就不怕臭?”
老道士捻着胡须,忽然道:“怕是跟龟甲有关。”
“跟龟甲有啥关系?”
“小魔女那‘面鬼灭天术’,听着邪乎,实则是靠‘人气’破虚妄。”老道士解释,“她天生能看透物件里的气脉,可龟甲被太多人护过,气脉太杂,她看不透。但你不一样,你刚跟龟甲认主,身上的气脉和龟甲相通,你的贴身物件上,肯定沾着同样的气。”
他顿了顿,指了指梁平的脚:“袜子虽臭,却是你穿得最久的,沾的气最浓。她偷去,怕是想借着这气脉,琢磨透龟甲的底细。”
梁平听得目瞪口呆:“就为这?她闻着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