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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感知梦(第2页)

窗外的栀子香又飘进来,混着屋里淡淡的梨香,像谁在轻轻哼一首没词的歌。他想,或许最好的关系从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是三个各有棱角的人,愿意为彼此磨掉点锋芒,凑成一个刚好能装下所有温暖的圆。

台灯的光落在那三个小人身上,温柔得像要把他们,轻轻裹进明天的太阳里。

后半夜的月光忽然转了向,斜斜地切过梁平枕边的木盒。盒里躺着半块龟甲,边缘磨得光滑,是姜爷爷留给他的老物件,说是“能定心神,辨凶吉”。他练的那套古拳法,也是姜爷爷手把手教的,说是“内练气,外练骨,气骨相济,方能感知天地微末”。以前只当是强身健体的招式,直到半年前竞标失败那晚,龟甲忽然发烫,他夜里惊醒,竟清晰“看”到对手偷偷换了图纸——从那时起,他才隐约明白,姜爷爷说的“感知”,或许不止是拳脚上的分寸。

凌晨三点,梁平猛地睁开眼。

不是惊醒,是被一股尖锐的“刺”扎醒的。像有根细针,直直穿透梦境,扎在他心口最软的地方。梦里的画面还没散:二姐梁盼娣站在一片灰蒙蒙的雨里,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嘴唇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她身后是间破落的仓库,铁门锈得掉渣,风一吹,发出“哐当”的钝响,像谁在敲丧钟。

“二姐……”梁平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摸向枕边的木盒,指尖刚碰到龟甲,就被烫得缩了手——龟甲泛着淡淡的白汽,温度比白天喝的热茶还高,纹路里像是有水流在动,顺着那些古老的裂纹,蜿蜒出一个模糊的“险”字。

他练拳三年,气沉丹田时能听出隔壁楼谁家水管在滴水,可从没这样清晰地“闻”到过危险的味道。那味道混在梦里的雨气里,是铁锈味,是霉味,还有点……二姐惯用的薄荷护手霜的味道,被恐惧泡得发苦。

梁盼娣比他大五岁,打小就护着他。小时候他被隔壁小孩欺负,二姐攥着块砖头就冲上去,自己胳膊擦破了皮,还把糖塞给他说“甜的能压疼”;他上大学凑不齐学费,二姐在电子厂打了三个月夜班,把钱缝在他背包夹层里,说“别省着,吃好点才有力气画图”。她总说自己命贱,名字叫“盼娣”,生在重男轻女的老家,却偏偏活成了“护弟狂魔”,三年前才在邻市开了家小超市,说“离你近点,能照应”。

“怎么了?”门外传来轻叩声,是林薇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梁平这才发现,自己喘息得太急,惊动了隔壁房间的人。

他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龟甲的温度又降了些,却仍带着残留的灼感。拉开门,林薇和晓冉都站在走廊里,晓冉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是她刚查的邻市天气预报——“今夜大雨,局部有雷暴”。

“做噩梦了?”晓冉的目光落在他汗湿的领口,眉头轻轻蹙起。她懂点中医,知道他练拳时气息绵长,极少有这样失了方寸的时候。

梁平指着枕边的木盒,声音还有点发颤:“龟甲烫了。梦到二姐了,盼娣姐。她在仓库里,好像……好像被什么困住了。”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梦里的细节正一点点褪色,唯独二姐眼里的慌,像墨滴进水里,晕得他心口发闷。

林薇快步走到木盒边,指尖悬在龟甲上方,没敢碰。她见过这半块龟甲,梁平说过是祖上传的,练拳时会把气贯进去,说是“养甲如养气”。“你那拳法不是说‘气通则感灵’吗?”她回头看他,眼神亮得很,“会不会不是梦?是真的有动静?”

晓冉已经点开了手机通讯录,指尖停在“梁盼娣”三个字上。“先打个电话试试。”她按下拨号键,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连续拨了三次,都是同样的提示。窗外的风忽然紧了,卷起院角的栀子花瓣,扑在玻璃上,像谁在外面轻拍。

梁平深吸一口气,走到墙角拿起外套。他练拳时气沉丹田,此刻一运气,浑身的汗瞬间收了,脑子反倒清明起来。“二姐的超市后巷,有间废弃仓库,以前她跟我提过,说堆着些没卖完的货。”他抓起车

钥匙,指节因为用力泛白,“龟甲的纹路,刚才像指向西北,她超市就在市区西北边。”

“我们跟你一起去。”林薇已经套上了外套,晓冉正往包里塞充电宝和手电筒,动作快得没带一点犹豫。

“太晚了,路不好走。”梁平想说不用,却被林薇瞪了一眼。

“你忘了白天谁说的‘咱们一起’?”她拽住他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稳稳的,“你二姐也是我们半个姐,她出事,我们能坐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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