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停住脚步,看见周砚把伞往白若溪那边偏了偏,说了句“小心路滑”,然后转身朝自己走来,把伞递给她:“你的伞呢?”
“忘在后台了。”梁盼娣接过伞,指尖碰到他的,凉丝丝的。
“下次别这么马虎。”他没再多说,转身走进雨里,背影挺直得像株松。
梁盼娣撑着伞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又看了看白若溪离开的方向,心里那点笃定,第一次松动了。
他对自己好,对别人好像也不差。给她挑衣服,或许只是觉得她是个好苗子,不能埋没;单独教拳,或许只是想把缠丝拳传下去;拒绝别人的表白,或许真的只是想专心练拳,跟她是谁,一点关系都没有。
回到宿舍,她把那些练功服一件件摊开在床上。月白色的,靛蓝色的,竹节纹的,加绒的……每件都很别致,都合心意,可再好看,也只是练功服而已。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在玻璃上,嗒嗒的响。梁盼娣拿起那件最早的月白色练功服,指尖划过领口的银线,忽然笑了,带着点自嘲。
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止物件,还有心意。是她自己把那些正常的关照,都染上了期待的颜色;是她自己在清晨的练功房里,把他的专注,误读成了别的意思。
第二天清晨,梁盼娣还是第一个到练功房。她穿上那件靛蓝劲装,踢腿、转腰、练“铁山靠”,动作稳得像山。
周砚进来时,她刚好靠完最后一下沙袋,转身看他,脸上没红,眼神也坦坦荡荡:“周师兄,‘铁山靠’我练熟了,今天教我什么?”
周砚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像往常一样:“教你‘披身捶’,这招……”
梁盼娣认真听着,没再想他的呼吸离得多近,没再猜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她只是想着,把拳练好,把他教的每一招都练进骨子里。
至于表白,等不等得到,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至少她还有拳,有这身合心意的练功服,有清晨练功房里,只属于她和他的晨光。这些,已经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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