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苏晚的身体,落在了她丹田深处沉睡的乙木灵根上,又或者,是落在了那枚泪晶和香囊之上?她歪了歪头,银发流淌,这个动作本应显得天真,在她身上却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感。
“玉心……在……山里面……”她抬起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指向那座巨大的黑色山脉深处,动作直接而僵硬,没有任何委婉或解释。“……很痛……它在哭……”
林煞的心脏猛地一跳!
玉心!这个词如同惊雷在他疲惫不堪的识海中炸响!难道……这就是天剑令烙印指引之物?能救苏晚的东西?他死死盯着玄璃,试图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分辨出任何一丝欺骗或算计的痕迹,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只有纯粹的困惑和一种……对“源”的天然感应?
警惕与希望在他心中激烈交战。这个神秘女子强大得不可思议,她的话能信吗?这会不会是另一个更致命的陷阱?但苏晚的气息越来越弱,泪晶的光芒几乎要彻底熄灭,他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其他选择!天剑令烙印此刻也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灼热感,方向正指向玄璃手指的黑色山脉深处!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林煞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浓的戒备。
玄璃似乎理解这个问题需要回答,她眨了眨冰晶般的睫毛,思考了片刻,才用那生涩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道:“……源……在哭……不好……你……带着……另一个‘源’……微弱的……但……是‘源’……”她的逻辑简单直白得近乎诡异,仿佛遵循着某种最基础的法则本能。
她不再看林煞,赤足迈开,踏着悬浮的黑雪,如同行走在无形的阶梯上,轻盈地向黑色山脉深处飘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凝固的风雪中回荡:
“……跟上……或者……死在这里……”
没有威胁的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个在她看来理所当然的事实。
林煞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黑色山脉阴影中的银发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背上气若游丝的苏晚。天剑令烙印的灼热感越来越清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他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将翻涌的疑虑和恐惧死死压在心底。
“赌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无论前方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他都只能向前!他再次迈开沉重的步伐,踏入了那片被无形力量守护、却也更加寒冷诡异的山脉区域。
一进入这片区域,林煞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重力仿佛增加了数倍!每一步落下,都感觉骨骼在呻吟,劫骨的修复速度似乎也被这沉重的力场压制得更慢。更可怕的是精神层面的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沉重、带着无尽寒意的意志威压,如同无数座冰山压在灵魂之上,让本就虚弱的识海阵阵刺痛,意识都变得有些迟滞。四周嶙峋的黑色寒铁山岩,散发着冰冷死寂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排斥着一切外来生命。
环境也变得更加险恶。看似平静的地面,可能突然窜出几道锐利如刀的冰棱。空气中偶尔会凝结出肉眼难辨的寒毒飞蛾,无声无息地扑向入侵者,一旦被其磷粉沾染,伤口会迅速冻结坏死。林煞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边抵抗着重力和精神压迫,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或击碎这些烦人的小型寒属性生物,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在飞速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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