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幽灵一样在树林中穿行,尽量不发出声响。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条隐蔽的林间小路,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
"上车。"江屿拉开侧门,声音紧绷,"他们很快会扩大搜索范围。"
面包车内部被改装过,后排座椅拆掉了,铺着简易的床垫。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坐在驾驶位,见我们上车,立刻发动了引擎。
"老周呢?"江屿沉声问。
陈默摇摇头:"分头行动了,按预案来。"
车子无声地滑行在崎岖的林间小路上,没开车灯,只靠月光指引。我蜷缩在角落,浑身湿透,右腿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在裤管上洇开一片暗色。
"让我看看。"江屿突然挪到我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医药箱。
我没力气拒绝,任由他卷起我的裤腿。伤口被污水泡得发白,边缘已经有些红肿。江屿的眉头皱得更紧,拿出酒精棉球:"忍着点。"
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江屿的动作却意外地轻柔,熟练地清理、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你还会这个?"我虚弱地调侃,试图转移注意力。
江屿头也不抬:"商学院教的野外生存课。"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还有,这五年,我学会了很多事。"
这句话里藏着太多未言明的意味,让我不知如何接话。车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车轮碾过落叶的沙沙声。
"我们去哪?"我换了个安全的话题。
"另一个安全点。"江屿收起医药箱,"天亮前必须赶到。"
车子驶出密林,拐上一条偏僻的乡间公路。月光下,田野像铺了一层银霜,远处偶尔有零星的农家灯火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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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车壁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扶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一个温暖坚实的物体上——是江屿的肩膀。我想挣扎,却敌不过睡意,最终沉入了黑暗。
"林晚......林晚!"
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我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车子已经停了,江屿正俯身看着我,眉头紧锁。
"到了,能走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