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桌上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粥,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带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狭小的土坯房里,只剩下昏黄的灯光,我粗重而压抑的呼吸,还有摇篮里婴儿平稳的、细微的呼吸声。
死寂。
手腕上的灼痛感,在寂静中变得更加清晰。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提醒我烙印的存在,提醒我那些冰冷滑腻的触感,提醒我江屿被拖入黑暗前最后的眼神,提醒我祭坛崩塌时那毁灭性的力量……
钥匙……毁了吗?
三叉戟是碎了。珠子也裂了。那冰冷宏大的意志似乎退去了。
但这滚烫的印记还在。婴儿的胎记还在。那个撑黑伞的男人……他最后那声惊怒的咆哮,意味着什么?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江屿……他就这样……被埋在那片充满邪气的黑暗里了?连尸骨都……
巨大的空洞感和无法宣泄的悲恸再次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我吞噬。我蜷缩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将脸深深埋进带着尘土和消毒水味道的枕头里,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浸透粗糙的布料。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这绝望的沉沦中,一点极其微弱的、冰凉的触感,突然从右手腕那滚烫的印记深处传来。
那感觉……极其模糊,极其遥远。
像是……深海之底,一滴无声的眼泪。
又像是……黑暗深处,一声无法传递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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