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六眼珠子微微一转,还想说些什么,但眼见天色越来越黑,远处的关村愈发阴森,刘六六心头警铃大作,不敢再纠缠。
于是一把解下黑驴脖子上那个铜制的小铃铛递给季鲤。
“得嘞!少爷您尽管拿去玩儿!”
“天色真不早了,黑灯瞎火的,少爷您…您赶紧的!赶紧回府上歇着吧。”
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这白事的事情啊,我明日再来,今晚这档子事儿真是对不住了,明个天亮了小的亲自登门给您告罪赔礼。”
“那…小的…这就先撤了!”话未落音,刘六六已像受惊的兔子般窜回车上。
“嗯。”
季鲤点了点头,转身步入山门。
刘六六如临大赦般,赶忙甩起了鞭子。
“黑墨”开始了飞奔。
一口气奔出关村地界老远,直到背后的恐怖村落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刘六六才猛地扯住缰绳。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瘫软在车板上,刚刚的卑微样子荡然无存:
“我哩个亲娘啊。”他拍着胸口,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对着浓重的夜色骂道:
“这鸟不拉屎的狗日村子,屋里屋外怎么他妈的没一个是活人啊。”
“还有那山,阴气重的吓死人啊。”
他扭身抚摸着黑驴湿漉漉的鬃毛,就像安抚一个生死与共的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