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穿过空旷的前院和步道,约莫走了三四分钟,才到了正房前。
季鲤正在心里估算着江家老宅的面积与布局,半只脚踏上台阶的江叔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上面自顾自的感慨:
“少爷,我记得您以前在这还摔过,嗷嗷大哭了一场呢。”
“后来老太爷发了大火,就请人来把这台阶给拆了,又给换上了一批新的。”
江叔僵硬的脑袋猛地转过来,白灯笼惨白光晕下的深陷的眼窝直勾勾地看着季鲤:
“少爷......”
“您...可...还记得啊?”
他的语气有种古怪的期盼。
季鲤笑了笑。
“是些孩提时代的趣事了,我还记得些许。”
其实季鲤完全没有印象,但江叔的古怪状态让他只能先模糊的应答下来。
江怀远对故乡的记忆大多停留在十岁时某个巨大的心理创伤节点前。
那次事件对江怀远的伤害非常大,原本童年时代的记忆本记得不多,那次事件后,更是忘得七七八八,只有在见到特别熟悉的东西,才能想起来一点。
也是从那次事情后,江怀远便被父母毅然带到了省城居住读书,然后出国留洋的。
季鲤尝试努力的回想那件事情的细节,但脑中的记忆只剩下一种模糊的印象与感觉。
那就是对这片深宅难以名状的强烈抵触与恐惧。
特别是某几间屋子。
“无妨......” 江叔身体僵硬地移动着,走到了正房闭着的隔扇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