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染邪风,父侍汤药,弗能离榻。
下葬事尽托付于汝。
另嘱紧要事:
一,汝留洋离开前,有一云游道人留符三封,缄于青瓷坛,埋枯槐根三尺下,见信务子时亲掘之,或可为一用。
二,进灵堂前啜井台半碗无根水,若无无根水则如常,莫问缘由。
三,抵埠归国时,速至省城太平门邮局甲字第七号柜,内有黑布包裹,待祖父入土后,方可打开,慎毋先启。
父江绍谦涕笔。
壬子年三月廿五。
季鲤摩挲着信纸,目光沉静地扫过这些字迹,心中思绪泛起,不过并非关于信中内容,而是关于这封信本身。
信件是作品简介中提到的东西,必然有重要的信息在里面。
季鲤其实早有机会打开它,副本开启时,他被塞进刘六六那辆颠簸的破驴车起,这封信就已经在衣兜里了。
但他谨慎地选择了按捺不动。
身处荒郊野道,与一个底细不明的江湖车夫同处一车,在毫无准备的陌生环境里贸然暴露核心信息,绝对不是个好做法。
所以他计划到了个安全的地方再打开细细阅读。
而眼下的地方还算安全。
虽然充斥着香料也无法完全掩盖的尸蜡腐气,面前有一具脸融了些许的蜡尸,但细细一想,这里似乎确实是进入副本以来,季鲤所在较为安全的地方了。
烛火虽然颤颤巍巍,但至少够亮;江叔虽然诡异,但暂时退离开了;而这具蜡尸......
——只要它安分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