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经常说她命大,如果不是那天她刚好要去见一下这个好几年未回过家的儿子,只差一秒她就会被结束这短暂的生命。
她被抱回奶奶家,拉扯到咿咿呀呀的年纪。
云刚山交不起房租,挤进了祖孙俩的家。
从此她的记忆里出现了父亲。
云诺在梦里也不愿意面对她的童年,她模糊地看到。
踢,踹,耳光,青紫的伤痕。
她的父亲用最不堪的词,他说:“婊子生小婊子,贱种!”
他总是暴怒,阴晴不定地暴力,家里随时都能看到碎掉的酒瓶。
幼年的她被父亲虐待,跪下给他磕头求饶,被狠狠踢开后要求她叁秒钟之内重新跪好,她总是忍着疼痛服从一切,小心翼翼地抹着脸上的流出的液体。
有时是泪,有时是血。
她是父亲施虐的玩具。
残破的心灵,缔造纯真的孩子。
云诺在梦里流泪,她想抱抱那个可怜的小孩,想抚摸她那弱小躯干上的伤痕。
可是梦也是透明的隔阂,她触碰不到那个时空的自己。
画面变得熙熙攘攘,她看见自己坐在一群人的中央,他们似乎很开心,一直嘻嘻哈哈。
一口唾沫吐在了她身上。
是徐易妍。
“喜欢吗?”
又是一口唾沫。
喷在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