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去了意大利。
为了他光明的未来,提前适应。
在这个家里,连佣人,都比我更早知道家人的动向。
很多年前,他说,会带着妈妈那一份,一起爱我。他食言了。
昨天,他说,好喜欢我。他转身走了。
我心里竟生出一种万幸。
幸好,幸好我早就对哥哥没有期待了。
不然,这份突如其来的抛弃,岂不要叫人痛彻心扉?
看,不动心,才是最安全的。
整整三年。我们没再见,听说他学业很忙。
整整三年。那怨,那恨,并没有被时间冲刷,它们在我心底积成一潭死水,上面浮着一层油绿的、有毒的菌苔。
妈妈。生而不爱,何苦生我?
哥哥。诺而不践,何必许诺?
这些问话,都烂在了肚子里。
如今他回来了,带着北海道的许诺。
也好。
一出迟了三年的戏,换个布景,或许能唱得更精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