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双手抱胸,仰靠在软榻上,饶有兴致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虽然胖,虽然呆,虽然看着很不顺眼,但有一点是朱棣最欣赏的,至善至孝。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实话跟这个傻孩子说了的时候,黄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朝着朱高炽微微躬身行礼,赶紧将通政使司递上来的奏疏送上去。
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两份奏疏,朱棣笑了。
“太子,你先看看这两份奏疏。”
愕然从父皇手中接过奏疏,匆匆一览,顿时陷入沉思。
“怎么样?”
“回父皇的话”,朱高炽皱着眉,指着第一份奏疏:
“大理寺、提刑司回奏,魏圭一案实因恩施木册司土司之子,吉潘.阿木引发,
他带族人为了抵抗清丈,兵围清丈有司衙门,死于乱军之中,实和魏圭无关。”
“但这另一封...”
另一封是都察院派出去的御史所奏,里面的说法,完全和大理寺所呈相反。
据其所奏,魏圭在当地仗着晋国公门人的身份作威作福,多次敲诈本地土司,吉潘.阿木不服,才和他起了冲突,最终遭人刺杀。
朱棣饶有兴致看着他:“你信谁的话?”
“儿臣信大理寺和提刑司所奏。”
想也不想,朱高炽就坚定的站在苏谨一边:“魏圭儿臣熟识,他断然不会是那种人。”
“错了,错了。”
看着朱棣摇头的样子,朱高炽愣住了:“难道父皇相信都察院的奏报?”
朱棣不答,只是对着他招了招手:“太子,你到朕身边来。”